2009年5月25日 星期一

97級 玄奘大學讀書會心得報告-ONE PIECE -追尋自我的蔚藍海洋

應心二A 楊正浩


  由於我們的生活世界是「異性戀中心」以及「同性戀恐懼」的社會,所以對於多數的同志而言,覺察到自己的性傾向和別人不一樣的瞬間,便是創傷的開始。任何人只要稍稍設身處地想像,不難感受到其中巨大的恐懼與羞恥感受,第一個念頭可能是:「我是壞的、邪惡的、病態的…,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他們會嘲笑我、厭惡我、不喜歡我…」,因而深埋心裡不敢向人啟齒。如果此時身邊沒有可信任、可提供協助的支持系統或資訊,同志們往往自行吸收,長久保守這個「秘密」,無時不刻在自我懷疑甚至自我責難的浪濤下載浮載沉,表面上佯裝與人沒有兩樣的生活,宛若帶著面具演戲般的虛假。此時的親子關係必然是疏離的,縱使之前曾與父母有相當親密的連結,在發現自己有可能是同志之後,因為擔心父母知情可能衍伸出無法想像的家庭風暴,而選擇不說。直至達到經濟獨立的年齡,且接收到相關健康資訊後,才有可能肯定自己的性傾向,進而跟朋友「出櫃」(此為同志用語,意指同志身份的公開化),修復坑坑疤疤的自我認同感。然而,對家人「出櫃」仍是一條漫漫長路,更正確的說是一輩子要努力的功課。

  當同志在黑暗中無止盡地掉下無聲眼淚,接著擦去淚水若無其事的面對家人的過程中,他們不是收回對家人原有的親密,就是繼續保持距離以免東窗事發。我們可以說,這個「天大的」秘密是阻礙同志與他人靠近的絆腳石,更是讓同志無法自我接納、自我瞭解的洪水猛獸。因為社會對同性戀族群的污名與邊緣化,讓同志壓抑真實的感受,隔絕自發的情慾,很不容易和家人建立親密的關係,甚至有可能貶抑自己的尊嚴,過度隱藏「私下我」(private self)只用「公開我」(public self)面對週遭的人。

  這篇論文探討的就是對於人性的壓抑,這類屬於文化本身就有的情形,我們反而如同魚生活在水中般難以看見水,因此我們選擇了最容易做為一個第三者觀察卻又最容易融入帶入自我情緒的電影來做為延伸閱讀的研究,大紅燈籠高高掛是敘述著文化對於女性的壓迫與女性對於文化壓迫的反抗與歷史事實的循環;愛情萬歲就如同現實生活般的描寫著三種不同性別的情感與社會上的衝突。

電影賞析: 大紅燈籠高高掛

簡介:

  大紅燈籠高高掛的時代背景是中國1920年代的民國軍閥,國共內戰之前幾年。19歲的女主角頌蓮鞏俐,在父親去世後家道中落,被迫嫁給某富有人家陳姓家族作四太太,如同家族中的第四個情婦。剛嫁進這個富有的大宅院時,她受著有如王室的待遇,接受舒適的腳底按摩,當她的丈夫,大宅院的主人,夜晚留宿她的房間時,門前便會掛著紅燈籠。然而,頌蓮很快的發現,並非所有的太太們都能接受到同樣的奢華待遇。事實上,是主人每天決定要在哪一個太太的房間過夜,在哪個房間前點燈籠,享受腳底按摩,讓這位太太決定餐點,讓她得到僕人們的尊敬與服侍。這裡的競爭不斷,四位妻子不斷去爭奪丈夫的對自己注意和感情,雖然大太太的競爭沒有這麼多。在這大家族,陳老先生每晚都找不同的太太過夜,以大紅燈籠為標。「點燈的選擇」代表那位太太受寵幸,她也因此得勢,會受到其他人的尊重。在現代角度,這也代表古代女性地位的不平等。

角色:

  陳家大院和陳老爺:一個高度符號化的中國社會的縮影陳家大院是影片故事的發生地,是劇中人物的生息之所。五個女人的人生起落,命運沉浮,在這個飽含中國封建傳統的方寸之地間悲情上演。陳家大院的主人當然是陳老爺,一個神秘的卻又讓人感覺到無處不在的男人。他對這個大院有著絕對的控制力,決定著這些生活在他的統治下的女人們的生命興盛與衰亡。在電影中他從未露出過自己的面孔,但這個大宅院裡的一切都在圍繞著他而運轉,可以說,在這裡他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女人們雖名為太太,卻只是依附於他的籐蘿,所有的努力只為了取得他的認可,從而讓自己的生命有機會在「王」面前綻放。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陳家大院又好比是一個封建王朝,女人成了王朝的皇宮佳麗。透過一個民間隨處可見的大宅院,張藝謀通過對它的高度符號化,成功地與中國的封建王朝社會接通,使它成了中國皇家社會的一個投影。《大紅燈籠高高掛》透過對陳家大院和從來看不清面孔的陳老爺的高度符號化,來傳達和透視出中國文化中的權力對人性的奴化和異化,對根深蒂固的封建男權制進行強力的批判和控訴。五個女人爭權:社會角色與自我角色的衝突大太太:大太太是影片中是一個看上去很弱勢的女人,由於青春美貌不再,她失去了與其他幾個太太爭寵的能力,於是她選擇了或說是不得不選擇了「不爭」。看上去她成日裡悠悠閒閒,清淨自然。這樣看來,她是把角色與自我慾望調適得最好的人。其實不然,她不爭,並不是她不想爭,而是沒有能力去爭。她的聰明在於她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採取了以退為進的策略。就像老子哲學說的「以忍為先」,等待著時機,發達到「欲弱之,先強之,疏於防範時王之」的目的。所以,我們看到了她平日裡對其他太太們親合有加,但一旦對方失勢,是必痛下狠手。二太太:相對來說,她是一個最佳的角色扮演者,她安於命運,逆來順受,小心作人,只求自保。她這種人不會受到過大的傷害,但也不會得到更多。在角色與自我慾望的調適上,她因為無慾望而達到了二者的統一,但不可避免地,她也在努力地去扮演既定角色的同時,最大限度地扼殺了自己的個性,及至完全失去了自我。三太太:三太太年青漂亮,但很任性。一個任性的人是不可能扮演得好自己角色的,因為她過於隨興,沒有周密的計劃。所以她由著自己的情感與人私通,但由於控制力不好而被人發現,終於毀滅了自己的生命。但她卻是一個可愛的女人,因為她總是試圖最大限度上保留自己的本性,比如她常到房頂上唱戲,因為在那裡,天高海闊,自己的心情可以得到自由的放飛,哪怕它是暫時的。同時在它唱戲的地方有個死人屋,這是一種隱喻,對於她來說,在某種意義上,只有死亡才能使一切真正地得以解脫。四太太:四太太是影片的主角,她青春美麗,又有文化、有計謀。看上去,她比其他幾個女人具備更多的條件和基礎,更容易得到男人的寵愛。但也正因了她有文化,使得她陷入了無窮盡的矛盾和痛苦之中,因為她不能放棄自己的本性。她是自己嫁到陳家來的,當時她是一個對未來有著美好憧憬的少女,有著純粹的自我。但自從進入陳家之後,她就被自然而然地納入了陳家的生活舞台。從「點燈」開始,她的人格就被一步步的從自己身上剝離,她喪失了個體的隱私權。也由此,她開始意識到角色的重要性。但由於她怎樣也不能完全泯滅自己的本性,因此注定了她根本不可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大公子的笛聲喚醒了她的自我,但當她義無反顧地投入自己的情感需要時,大公子卻不敢承擔行為會帶來的後果拒絕了她,終於,她失去了最後的支點,也完全喪失了自我。此後,在角色和自我的爭鬥中,終於瘋狂。丫環:丫環本是一個小角色,她只是一個侍候主子的下人,但她同時也是一個悲劇意義極強的角色,因為她在陳家大院的改變下,失去了自我。她一方面充當著下人,一面又幻想著做主子,但她根本沒有可能去改變自己的角色,哪怕她可憐可悲地自己點起了燈籠,除了招來太太們的瘋狂報復,沒有任何意義。


觀後感:

  記得沒錯的話,這應該是第三次看這部片子了。

  第一次是在高中的國文課,剛考完期中考的課堂;第二次是大一的夜晚;這次是第三次了。  
  若說每次觀看都有不一樣的感想,未免過於矯情,只是幾次看下來所累積的感觸,也是有的。
  先說貫串全片的幾條脈絡。

  第一當然是燈籠。北京有首童謠唱道:「點燈兒,說話兒;關燈兒,作伴兒」,新婚夜的纏綿之情溢於言表,只是片中的「點燈籠」,已經成為這些老爺們用以控制妻妾的手段,妻妾之間越是競爭,越是顯得老爺的大權在握。

  第二是死人屋。頌蓮在新婚隔天便見過死人屋,但真正發生作用,要到片尾三太太被私刑處死後了。在片中它所扮演的角色,與其說是「鬼氣」的來源,還不如說鬼氣早已瀰漫這座大宅第當中了,它只不過是一個聚集的地方。

  第三是京劇。片中不但夏秋冬夏四景的轉場是由京劇鑼鼓配樂,三太太原本也是個戲子,片中有幾個段子還是戲文,「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的寓意,自是不在話下。

  第四是笛子。笛子是象徵良好男性典型的追求,頌蓮行李中的舊笛子是父親遺物,而頌蓮第一次見到大少爺,不也是被他的笛聲所吸引嗎?在舊笛子被老爺給放火燒了,大少爺也因經商之故再度外出後,良好的男性典型,越發顯得可企而不可及了。

  頌蓮作為一個新時代女性(唸過半年大學)的象徵,將她的命運置於一個舊時代的氛圍之中,藉以突顯舊時代女性的遭遇,與新舊兩個時代之交的衝突,箇中意涵頗值得玩味。在追求情愛自主方面,頌蓮之所以出嫁,是出自繼母的意思,她採取的是一種消極抵抗的姿態,而對大少爺之間那一縷若有似無的情愫,最終不過化為酒後的一場亂言罷了,若真像三太太那般化思想為行動,下場恐怕比進死人屋更慘。

  在片中,上自主母、姨太太、小姐,下到丫頭、媽媽,這些女性幾乎都是悲劇的角色,尤其是妻妾之間的鉤心鬥角,雖然有起有落,卻始終沒有一個永遠的贏家。至於那位始終沒露臉的老爺,看似坐享齊人之福,作莊的穩賺不賠,實際上這種立足點不平等的情愛遊戲,就算贏了,也不怎麼光彩。頌蓮說,在這座宅子裡,像貓像狗,就是不像人,此言亦有深意。拿ㄚ頭、媽媽們的生活相比,頌蓮這話的確是不知民間疾苦了,但從女性追求情愛自主的角度而言,姨太太可能還比不上一個市井小民。

  大少爺成年了,小少爺也會長大娶妻,他們對年少時情愛的忠貞仍會堅持嗎?還是學他老子,坐享齊人之福呢?我不敢妄言,只是「妻妾」成群,還是「淒切」成群,值得當今的男人多思量,尤其在一夜情、外遇、包二奶風行的今日,老片子也能彰顯出新意義。



電影賞析: 愛情萬歲

簡介:

  三個原本毫無關係的陌生人:美美是賣二手屋的售屋小姐、小康推銷靈骨塔、阿榮擺地攤的小老闆。他們三人先後擁有了一間大廈的鑰匙,美美負責脫售,本就有大廈鑰匙,和進入大廈的資格;小康則是在某天無意間發現這把插在鎖孔的鑰匙,遂佔為己有;美美在一天晚上,遇見了互有好感的阿榮,將他帶至大廈溫存,阿榮趁機拿了留在空屋的第三把鑰匙。一間空屋,三把鑰匙,開啟三段關係,三個人在待售的房子裡,玩起捉迷藏……

角色:

  小康:工作態度消極、與同事間形同陌路,堂而皇之地竊佔空屋為居,儼然成為空屋主人般地燒飯洗衣,躲在阿榮、美美做愛的床下手淫成功,甚至趁著阿榮未醒時獻上出櫃的親吻。種種不遵常軌的行為鋪排,讓小康角色徬徨在同性戀曖昧情緒中,浸染一絲偷窺的意涵,而這偷窺的快感,透過蔡明亮的掌鏡,觀眾可說是隨著劇中人物一起入鏡、一起進入空屋的世界。

  美美:為典型的寂寞女性縮影,身為房屋推銷員,每天積極為客戶成就家庭,但是家對她而言卻毫無意義,她與阿榮的一夜情,也同是對家、對情感毫無歸屬感下的舉動。電影結局,蔡明亮以長鏡頭緊跟美美在七號公園的疾走,背景中並存著工地施工的雜亂、漫天飛舞的黃沙、鮮艷的小盆花等美醜反差極大的對比,象徵了台北都會的蕪雜和荒謬。而美美歇斯底里的哭泣,是哀悼縱情後的沈淪,也是對自己、對這森冷都市的控訴。

  阿榮:隨波逐流的飄萍,他唯一的方向便是沒有方向。每天過著晝伏夜出、擺地攤躲警察的日子,住進空屋是偶然,空屋裡與小康撞見仍能相安無事一起吃火鍋,甚至為了和美美上床連地攤也不顧!這看似隨性的不羈性格,背後其實隱藏的和小康、美美一樣的病灶,同樣生活在破敗荒謬都市夾縫中,無止盡追求更多的情感滿足來填滿寂寞深壑,且如染毒著魔般愈陷愈深。

觀後感:

  自始自終,這部電影,都帶著飄泊的氣息,無論是「無以為家之地」或是「不知何處是我家」。它的意念,皆令人不禁聯想到在海中沉浮的無花果,一個島、一個島、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尋找棲身之地,錯了,再從新尋看。沒有結束,也從不談開始,那儼然已成了制式化的動作,雖然內心似在蠕動、渴求著什麼,但卻又無奈的用雙手捧著硬如堅石的心,日覆一日重覆著放棄及渴望。那,為什麼片名會叫愛情萬歲呢?照常理而言,三位主角們皆嘗過了肢體的語言,不管是自己的觸撫亦或透過他者,那都該是一種令人感動的溫度,故方能向愛情大喊萬歲,感謝它擊碎如堅石的心,同時讓自己的心也有了一個安定的家,就似嬰兒回至母親的懷抱。但是,「愛情萬歲」中卻充斥著冷感,就連悲傷,亦也是一種空無。靈骨塔,原本該是使死者安詳的地方。然而,在導演的鏡頭下卻充滿諷刺。死後方能家人團聚,是其一。其二是金錢世界。「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生前的世界滿溢著物慾,好還要更好;步上黃泉後,亦斤斤計較。一塊黑壇木鑲著金箔,是要全家號、鴛鴦座、還是個人用?冥紙滿天飛,孝女孝子伴著誦經聲「盡責」地以聲送死者,殊不知,死者寧願是親生子女以哀傷的目光,用「心」來看他們回歸塵土,而不是職業級的孝子孝女呼天搶地地哭完後,笑著一張比誰都還燦爛的臉領紅包。而靈骨塔更不是找尋歸屬感的地方,歸屬感該向活著的人尋找,縱使你 /妳會花費一生一世,歸屬感更不是物質,是心,一顆需要時間、絕對人物,去建構的心。雖然,女主角有一個家,卻過於空洞、乾淨,若一切皆不存在似的,而她的心也不在此處。所以她一直尋找,一直尋找一個能夠把自己裝進去的盒子。在她賣屋的過程中,我們可以看出她的努力,不是努力幫別人找房子、賣房子,而是替自己。而兩位男主角,他們則是陷於循環中了,只有肢體卻沒有心;只有無奈而沒有尋找的動力,然,了解而沒有行動,就等於無用。透過靈骨塔與兩位男主角的「寄居」心理,更可以發現一個弊病。社會,是一個大家庭的名詞,但是現今的社會卻縮小了,形成一個人的社會,造成孤僻。更糟糕的是,人們慣用都市叢林將自己關在一個人的空間之中。雖然說長大後的鷹需離巢飛翔,且是必然的結果,但是使自己的歸屬消失,反令自己成為寄居蟹,死後才找尋歸屬,可謂是本末倒置。「愛情萬歲」中,並看不見愛情。或許導演是想利用反諷的手法來表現、證明愛情是一把敲碎心中那塊水泥牆的鎚子,亦或不是。在片尾,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哭」。女主角並沒有哭的聲嘶力竭、也不是呼天喚地,而是碎碎地、啜啜地低泣,但那也不是小媳婦備受委屈的表情,且就連哭,也是很一段很空無的情感表現。並不知她為何而哭,是懊悔自己的瘋狂地尋找歸屬的行動,還是在感嘆那白費力氣的尋找及對尋找產生害怕、退縮?也許這得把自己的心代入女主角的心中,才能有所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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